我是吧唧吧唧吧唧的黑米馒头

孤魂野鬼和大提琴先生

cp：凌远×曲和
设定：凌同学×曲老师
甜的
一发完
HE
送给我正在高考的宝贝儿@青瓷与蛇 
可能晚了一点，但希望宝贝能收到(/ω＼)
加油呀！！！


一、


凌远在高考一个星期前发烧了。
这病生的突然，凌远昏昏沉沉一个下午，上课起立的时候一下子栽倒，全班都乱了套。老师直接打电话给凌教授，慌慌张张地把他往医院送。
他们被堵在小广场的旁边，寸步难移。凌远把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眯着眼睛看外面。
凌远认得这个地方。
他对这里有所期待。

每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广场上的人已经不多了，走到小喷泉的那里会看见一位先生刚演奏结束，正在收拾自己的大提琴。
那位先生的衣服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丑的有些显眼，不过几次远远地看见，凌远就记住了那位先生。
只可惜那位大提琴先生向来准时，凌远放学路过的时候总是只看见他弯腰收着琴。
其实凌远很想听一次那位先生拉琴。


是大提琴的声音把凌远拉回神。
凌远往窗子外面看，可是他烧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大概就是那位大提琴先生在拉琴。
凌远抬抬眼，又觉得实在难受的紧，换了个角度，把额头贴在车窗上，隐约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扶着大提琴，轻轻晃动身子演奏。
琴声温柔极了，想必拉琴的人也一定温柔。

你好，大提琴先生。
凌远在心里跟那个人打招呼。
他刚才看见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于是他莫名其妙地担心起大提琴先生有没有带伞。

大提琴先生可要保护好大提琴别被淋湿。
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被淋湿。


二、


凌远实在太累了，输液的时候便沉沉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
梦见他小时候的样子。
梦见他也曾有个张扬放肆的个性，也曾是个任性鲜活的孩子。
那孩子一点一点消失在家庭的崩塌里，他在混乱的日子里挣扎，在复杂的关系里周旋，所有的情绪也渐渐隐去。

他中途醒来过一次，意识模糊地被扶上车送到家里。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凌远对着天花板发呆，最后叹一口气，认命地爬起来，跑去书桌前看书。


凌远想要痛痛快快不管不顾地睡一觉，睡上个三天三夜然后再慢慢整理乱七八糟的生活，想要肆无忌惮地放声笑放声哭，发泄完以后再收拾自己同别人交流，他想，他该是有这个年龄本应该有的张扬鲜活。
可他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套上厚重的外套，脚下像踩着棉絮似的每一步都走不稳，头昏脑胀像是脑袋里有很多东西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想不清楚。
离开被窝以后寒气让凌远一下子清醒不少。他全身发软拎着书本文具坐在书桌前，努力握紧笔去写每一个字，另一只手攥成拳头与头疼对抗。仔细核对自己的计划有没有完成，然后又埋下头去奋笔疾书。
凌远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你身体极度疲倦但是他的大脑紧绷着要他保持清醒，嘴紧紧抿成一条线看不出情绪。

那个张扬鲜活的孩子呢？

凌远突然停了一下笔，视线偏了一个细微的弧度看了一眼窗外，也就是很短的一瞬间，过后凌远又低下头继续写字。
窗外风雨交加，黑暗深远。
凌远找不到那个孩子。
他快要忘记了那个孩子。


三、


这种感觉挺不错。

阳光很轻地落在凌远背后，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是喧闹的人声车鸣，在这样的好天气里适合这样的喧闹。
他走得悠闲缓慢，视线安静地扫过每一个路人。
这样很好。他一个人，这路上的谁都同他没有关系，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孤魂野鬼。

这只孤魂野鬼下意识去找大提琴先生。
意外地看见他竟然坐在长凳上架好琴，不急不缓地开始调弦。
大概是有什么事耽误了所以今天比往常晚。

大提琴先生在广场上拉琴有一段时间了，几个认识他的人在他摆好琴的时候已经聚在一边等他了。
凌远走到一边去，混在人群中，跟他们一起关注大提琴先生。
大提琴先生调好琴，抬头先扫视一圈周围的观众们，微微一笑，低下头就开始演奏。
视线擦过凌远眼里的愉悦与惊喜。

大提琴先生很好看。


四、


考完试回校那天他听见几个高一的小妹妹正在聊最近新开的音乐老师。
“就是那个曲和老师呀！人可帅了而且还是低音炮呢！”
“对对对我听说他的手好看极了！”
“据说是拉大提琴的——诶诶诶他过来了过来了！”
凌远的关注点在大提琴上，不免随着前面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一眼。

这不就是那个好看的大提琴先生吗？

凌远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男人，颔首说了一句老师好。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反应凌远是不是在叫他，过了半分钟，他才回过头对凌远粲然一笑。
“你好。”

不好。
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五、


凌远发现曲老师平时还是会去小广场上拉琴。
只不过时间比平时晚了。
时间一长就定在那个比较晚的时候了。

凌远会站的很远，远远地从人群里看上一眼曲老师。
曲老师真好看，他低头时垂下的呆毛，衣袖间的褶皱，还有无意识打着节拍的脚。
如此鲜活又美好。
这不属于凌远。


南方的夏天也爱下雨，乌云堆在一起，一声惊雷响起来以后，雨就会滴滴答答往下淌，眨眼的功夫就会下的很大。
凌远撑开伞的时候发现曲老师没有带伞，失了平日的优雅，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大提琴。
这样下去一定得湿透。
凌远控制不住地走近，把伞往曲和那边偏。
“您还好吧？”
曲和抬头看他，笑了一下。
“还不算特别糟，对吧？”
凌远看着眼前那双被雨水洗的亮晶晶的眸子，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一下。

两个人挤在附近咖啡厅的屋檐下躲雨，虽然凌远带了伞，可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那把伞跟不存在似的。
曲和把大提琴藏到背后，做出保护的姿态不让它在被淋到。
像一只护食的松鼠。
凌远转过脸，憋笑。

雨终于小一点的时候曲和突然转向凌远。
“你是学生吧？我在学校里见过你。”
凌远点头，没说话。
曲和点点头继续说。
“你放学回家走小广场那边吗？”
凌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点点头。
曲和笑出声音。
“我经常看见你在离我挺远的地方看我，一脸难过的样子——你要是想再听我拉琴，为什么不直接走过来呢？作为老师，学生的这点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的呀。”

凌远转转僵硬的脖子，有种心事被戳穿的尴尬。
他已经很久没想过找什么人要什么，别说是奢求一首曲子，哪怕只是得到一个温柔的笑，凌远都不敢去想。
那些不是他的。
他不该有那么好的。

曲和没有发现凌远的不对劲，扯着他湿透的袖子逛逛他的手腕。

“你需要什么就说出来吧，其他的满足不了你，至少可以给你拉琴。”


六、


大提琴先生拉住了孤魂野鬼的袖子。
拉得死死的。
放不开。


Fin

2017.6.8
馒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