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吧唧吧唧吧唧的黑米馒头

讲一个很久以前和很久以后的故事

 

 

 

cp：胡八一×萧景琰

设定：考古队设定，萧景琰留有以前的（蔺靖的）记忆

 

都是玄学

 

 

写的不好

所有ooc和bug都是我的

 

大概就是一个：景琰宝宝看了一篇蔺靖的刀被虐懵了于是胡八一安慰他（？）的故事

 

 

 

 

0.

 

 

    是前世有缘还是一见钟情重要吗？

 

 

1、

 

 

“皇七子萧景琰，天姿英奇，体识明允，兹，恪尊天意，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立为皇太子。”

他感觉自己抬手毕恭毕敬接下什么，沉甸甸地被他举在手上，久久未能放下。

众人审视的目光，种种猜度的表情，头顶的金玉发冠，还有他手上的东西。

 

太沉了。

又还甩不开，躲不掉，更是不能甩，不能躲。

 

萧景琰大概是清楚自己手上是什么，大概清楚这会给他带来什么。

这一定不能算什么好事。

内心的冲动让他几乎就要放下所有压着他的东西，不顾一切地离开，可又有什么更加坚定的正死死拉拽着他。萧景琰头痛欲裂，心里也不好受。

又来了。

 

萧景琰猛地睁眼——

又是梦。

 

 

自他接到去南京的调令，到现在已经有小半个月了，这些天他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梦的内容大有不同，萧景琰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连续的故事。

都是梦里那个身着华服的萧景琰的故事。

越到后来梦里的场景就越清楚，清楚到上等的布料带来的质感，风吹过的声音，甚至清楚到内心微小的波动让嘴角撇出一瞬难以察觉的弧度。

许多时候萧景琰竟然生出一丝类似于庄周梦蝶的错觉来。

 

 

萧景琰就快三十岁了，大学毕业后留就在北京，在国家考古队工作，主攻南北朝时期相关文物的发掘与保护。

其实萧景琰也说不上自己多喜欢这份工作，只是有的时候在接触到那些文物的时候，心里会涌起某种奇异的熟悉感，许多物件单是看着，就好像他能非常熟练地使用。

萧景琰同自己的导师说起过，那时导师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说不定那就是你的前世呢？

放在那时，萧景琰只当老师是在同他开玩笑，可自从接到去南京的调令当晚开始，萧景琰有些认真地思考起来有关前世的问题。

 

 

他频繁梦见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零零散散，竟然能拼凑出个完整详细的故事。

梦里有一王朝名曰梁，梁王七子萧景琰有一发小林殊，这林殊是天纵英才少年将军，人人都道他是那皇城中最最明亮的少年。却不料庙堂之中奸佞宵小暗中作梗，害得七万忠魂天地为墓冤丧边疆，朝中良臣清官或是委顿或是抄斩。巍巍朝堂已显出鸟尽弓藏的颓势。

后来那林殊未死，只可惜身中剧毒，武功尽失容貌尽改。幸而获得友人相助，暗中精心策划十二载，更名换姓为梅长苏回到皇城帮助萧景琰登上帝位，昭雪旧案。

其间虽是种种艰难，但最后冤案昭雪，萧景琰也同林殊相认，本该是落得个美满。可惜天意弄人，偏偏在萧景琰执政监国时候夷狄来犯，萧景琰政务繁重被捆绑于朝廷，无法出征守卫。梅长苏请命出征，服下一种药，叫冰续丹，抢了三月回光返照之日，拖着一身沉疴痼疾去为萧景琰守江山稳固。

三月之期到后梅长苏以林殊的身份死于沙场，萧景琰登基称帝，独拥了千万里江山，连同着十几载孤寂也一道受了。

那位孤寡皇帝离世早，称帝不过十几年，大概四十五六的年纪便在某个冬夜离世了。

在去南京的前一晚萧景琰没在梦里看见什么场景，只感觉周围寒冷刺骨，似乎有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来，铺了他满身，天下一片白茫茫沧然模样，好不干净。

而他正往那片苍茫的白色里走，走得坦坦荡荡，走得干脆利落。

 

 

翌日，萧景琰坐上去南京的飞机。

 

他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在梦里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人事情感被刻意略去，从那个萧景琰的一生中被摘得干干净净，却又每在萧景琰醒来以后让他深感怅然。

萧景琰不明白，只想快些到南京。

此行金陵于他个人而言，不止是一场普通的调任。

他是要去找个答案。

 

答案就在金陵城里。

 

 

二、

 

 

    萧景琰到南京的时候是傍晚，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了点嫣红的云朵在灰蒙蒙的天上，最后那些嫣红也被灰色尽数盖去。

    来接他的人已经到机场了，萧景琰拎上行李，拿着手机边走边看接他的人给他发的消息。

那人倒是挺热情，萧景琰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他就一个人絮絮叨叨一条接一条的给萧景琰发短信，发了许多条才收住话，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

看见那人名字的时候萧景琰忍不住低声念出来。

“胡八一。”

萧景琰搜肠刮肚想了老半天，才憋着笑收起手机。

这名字……

挺有年代感。

萧景琰忍了很久没忍住，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出来。

 

 

机场的人总是很多，萧景琰找了半天才看见有人举着块牌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字倒是写得不错。

萧景琰跟着人群往外走，顺着牌子往下看，胡八一的脸被其他人挡住大半，萧景琰也没大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只觉得这人的眼睛有些熟悉。

等走到胡八一面前看见他长什么样的时候，萧景琰完完全全愣住。

他想自己以前大概是见过这人的，可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心里的熟悉感和记忆开始相互拉扯，竟让萧景琰生出几分恼。

 

定是见过的！

 

 

胡八一看见萧景琰对自己发愣，也跟着愣了一下，但迅速反应过来，伸出手冲他笑。

“萧老师把？我就是胡八一，幸会。”

萧景琰也回了神，对胡八一抱歉地笑了一下，跟他握手。

“幸会。”

胡八一隐隐觉得面前的人有几分熟悉，但并未多想，帮萧景琰拎个包就带他去停车场，说萧景琰刚来南京，还没个落脚的地方，问介不介意住自己家。

萧景琰道谢，跟胡八一客气说先生你别介意才是。

回家路上，胡八一给萧景琰大致说了一下将来几天的工作，又说自己家离秦淮河夫子庙那边挺近，这几天休息可以带萧景琰去看看。

萧景琰想了想，看路边倒退的街灯，说不如今晚就去。

胡八一悄悄看一眼萧景琰的侧脸，又把视线飞快放到前面专心开车。

看着看着总觉得自己是笑了。

胡八一一摸脸，果然是笑了。

于是他便莫名其妙地更加开怀的笑起来。

“没问题。”

 

 

两个人到家以后一起把萧景琰的行李给收拾了一下，揣上钱包手机钥匙就出门，萧景琰和胡八一都有些饿了，就随便在路边吃了点东西。

    走近河岸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岸边的光照设备几乎全开了。

    灯光是以红黄两色为主的，混在一起落在水里，水便不再是稠重的深黑，远远隔着人群望过去，只见这陆地上是光影纵横的金陵城，这水里还有一片风姿绰约的秦淮岸。有风穿过人群从水面掠去，把原本投影在建筑上笔直的光影吹得涟漪四起，原有的棱角也变得弯弯绕绕，看上去温和又宛转。

有游船经过，直直撞散水面上的倒影，自在悠然地开过，理直气壮，对于刚才被破坏的光影毫无歉意。而那些光亮，晃晃荡荡又拼凑回原来的样子。

这里就是秦淮河呀。

这里就是金陵城。

 

萧景琰的脸上映着暖调的灯光，金的红的落在眸子里，胡八一不过侧脸一眼，心跳得竟然有些快。

萧景琰转脸看胡八一，瞥见他脸上的不自在。

“胡先生？”

“叫我名字就好。”

萧景琰点点头，突然笑了一声，不再看胡八一。

“第一眼看见你总觉得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

胡八一也跟着笑了一下。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人沿着秦淮岸走，都没再说话，一直走完整条街，胡八一才再开口。

 

“说不定咱俩前世有缘呢？”

 

 

3.

 

 

到南京以后休息了几天，萧景琰就跟着胡八一去工作的地方。

“你来的正好，最近有一个皇帝墓，初步判断是南梁的，已经开挖了，还得拜托你看看那些不好辩的文物。”

萧景琰应下来。

这几天相处下来，萧景琰和胡八一已经非常熟悉，两个人有一种迷之默契，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两个人都把这个默认为胡八一说的“前世有缘”。

总不能说是一见钟情吧？

两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忽略了一见钟情比前世有缘要靠谱一点。

就是前世有缘。

 

去发掘现场的路上胡八一给萧景琰看了一下资料。

“要我说这皇帝要么就是过得不好，要么就是死犟，那墓室里是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玉都没几块。”

“人家这是节俭，说明是个好皇帝。”

“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活着的时候骄奢淫逸把自己贪死了。”

“嘿你跟我较劲是吧？”

“没有没有，萧老师说的都对。”

 

 

说的都对的萧老师和胡先生到现场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新的研究结果。

胡八一清清嗓子，嚎了一声。

“诶诶都看过来啊！我旁边这位，就是帝都调来的，大名鼎鼎的萧景琰萧老师！”

周围的人反应十分奇怪。

大家都是非常惊讶的样子，还是礼节性地鼓掌欢呼几声以示欢迎。

随后有人抱着文件夹到胡八一和萧景琰面前，把文件夹递给二人。

胡八一和萧景琰同看一份资料。

这确实是个皇帝墓，墓中的壁画大致讲明了这个皇帝的一生。

说他前半生戎马天下，后半生为政清廉，讲这朝中几道云雨翻覆，最终这帝位还是落在他身上，只可惜他命不厚，不惑之年便离世而去，驾崩后新帝五日未上朝，全城缟素，恸哭声三日不绝。

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胡八一过了很久才抬手只在资料上，看萧景琰。

他的指尖直直抵着墓志拓印下来的一句话。

 

梁王七子，萧景琰。

 

 

周围都挺安静，都在看胡八一和萧景琰那个方向。

胡八一喉结上下滚了滚，良久，才憋出句话来。

“可以啊萧老师，还当过皇帝呐！”

大家被胡八一这一句话逗笑，奇怪的气氛也慢慢散去，各自干各自的活，把有些难得辨认不明用途的出土文物放到一边等萧景琰去鉴定。

胡八一拍拍萧景琰，也去忙去了。

萧景琰脑内乱哄哄一片，连自己怎么走到放满文物的桌前都有些恍惚。

他没忙着看文物，只是要了份资料，仔仔细细再看一遍。

翻看许久才找到几句他想要的。

说这萧景琰是爱江山不爱美人，为帝十几载后宫也没有什么三千佳丽，深夜里他不去后宫宠幸妻妾，总留在自己书房卧房里，和一位江湖人士相谈甚欢。

史官说他跟那江湖人士交往匪浅，每次深夜闲谈都要遣散侍从。

又说那江湖人其实身份特殊，在天下也是闻名的。

 

萧景琰正在看资料，这时候胡八一手里捧了个小玩意就去找萧景琰。

“萧老师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呗，从那皇帝手指骨下面找的，看样子应该是被这皇帝握在手里，一直到皮肉腐化只剩骨节了，掉到棺材底的。”

萧景琰放下资料，戴好手套口罩，先把上面的灰刷掉。

胡八一也不走，就在一边看萧景琰低头认真工作的样子。

萧景琰研究一会才抬头。

“银制品，从形状和缺口大小来看，暂时只能断定是某种装饰品，”萧景琰无意识地拿手指指尖隔着手套摩挲几下那小玩意，突然发现上面还有些粗糙的地方，他便把那些地方的灰泥剔掉，“上面刻得有字。”

胡八一嘿嘿笑两声，“说不定是这皇帝心尖尖上的人的东西呗。”

萧景琰抬头看看胡八一，比较认同地点点头。

胡八一也不急着跑去帮忙，就站在萧景琰面前任他打量。

“诶我说啊，这皇帝还真是有意思，墓里头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刚才还有人取出把折扇，好不容易打开了，上面墨都快没了，写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就那个扇子角，还画了只小鸽子——”

萧景琰突然伸手，捏着小银扣在胡八一脸侧比了一下。

他皱着眉头，异常严肃。

“耳扣。”

胡八一被吓了一跳，一脸懵。

“什么？”

萧景琰把手收回去，拿起其他的东西开始研究。

“那个小玩意是个耳扣。”

胡八一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有人发现一个暗格，打开里头有把剑。

 

萧景琰和胡八一也围过去看，发现剑的小年轻看见萧景琰就站在旁边，急忙开玩笑似的把剑递给他，笑嘻嘻地说，“皇上，您瞧瞧？”

萧景琰便也接过剑。

那可真的是把好剑。

剑鞘上的花纹繁复精细，整个一柄剑拿在手里也没多大重量，萧景琰干脆一把把剑拔出来，只见得寒光一闪，甚至能听见剑鸣铮铮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低声赞叹。

萧景琰就站在人群正中央，手持长剑，整个人看上去丰神俊逸，自是有不凡气场，剑身反射一道天光，正巧就落在萧景琰脸上，轻纱般盖住他双眼。

萧老师可真是好看呀。

说不定前世他真是这大梁的琰帝呢？

 

看了会热闹人就散了，留萧景琰一个人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八一回头看了一眼萧景琰。

看见一滴眼泪从萧景琰眼里落下，砸在剑身上。

 

胡八一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狠狠地心痛了一把。

 

 

4.

 

 

当晚萧景琰睡得很晚，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盯着研究室给他发来的那个耳扣上刻字的拓印看。

是个人名。

萧景琰把那名字用简笔工工整整写在纸上，一连写了好几个。

 

蔺晨。

 

蔺晨蔺晨蔺晨蔺晨。

 

 

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里被刻意隐去的东西似乎正在逐渐明晰。

他好像看见什么人利于苍山之巅，披头散发无规无矩，看上去就是快意江湖之人，狂风大作，细雪纷飞，而男人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这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看见深夜时分红烛摇曳，绯红与青丝，暧昧露骨的欢爱痕迹，交握的十指，有谁的汗水泪水滴落。

他看见红尘阡陌，看见青丝白骨，还有河山万里江湖无界。

 

不信人间有白头。

 

可他又偏偏被深刻沉重的爱意包裹。

那爱意来自于山川湖海，快意潇洒又无拘无束，直直拽着萧景琰往下沉，他也就放任自己，不如便溺死在这样深沉的爱里。

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晓得在千百年前曾有人给他的吻，晓得有人留给他很多东西。

千百年前便有人留给他深刻的爱。

 

 

——耳扣、扇子，我都留着，到时候便随着你一起下葬，再过个几十年，我也便去陪着你。

——算了算了，剑也留下吧，这剑可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要给你修个暗格，别叫人随便拿了去。

——景琰，我可不信什么来世，万一来世我们生在乱世，万一来世我们还是囿于身份，那多无趣。

 

——景琰。

——萧景琰。

 

 

胡八一推门进书房，看见萧景琰不知道低着头正干什么，就靠在门边悄悄打量萧景琰。

万籁俱寂之时突然听见萧景琰低低叹了一声。

“蔺晨。”

这一声里叹尽了相思别离，尽是曲终人散的凄怆之感，胡八一听得心头猝然一绞，忙走至萧景琰身侧。

萧景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向胡八一。

 

恍惚间看见的人与面前的人重合。

他们一模一样，又全然不同。

胡八一终归是胡八一，他真真切切在萧景琰面前。

而蔺晨从来都只在萧景琰梦醒后的怅然若失里。

只是他们眼角眉梢的张扬，眼里跨过千年的深情。

他们前世有缘。

 

 

胡八一有点慌，手忙脚乱地帮萧景琰擦眼泪。

然后紧紧握住萧景琰的手。

“你说，你告诉我，我听着。”

萧景琰更加用力地回握住胡八一。

胡八一被捏得有些疼，但他并不在意，只定定看着萧景琰，希望能安抚他的不安，和不知从何而起的痛苦。

而萧景琰只是吸吸鼻子，摇摇头。

他把手从胡八一手里抽出来，然后倾身上前，抱住胡八一。

 

“就抱一下。”

 

 

胡八一心咚咚咚咚咚地跳，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还是抬起手紧紧抱住萧景琰。

 

 

5.

 

 

前世有缘是很久以前。

一见钟情是很久以后。

他们很久以前很久以后都会在一起。

所以是哪个不重要。

 

 

全文完

 

2017.8.14

馒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想要小红心小蓝手(/ω＼)

 

哇终于写完了

还有很多细节没写出来

以后慢慢补全（因为我现在要去吃火锅！）

 

写得不好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