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吧唧吧唧吧唧的黑米馒头

生了很久的病,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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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讲一下明先生们的长厢厮守

讲一下明先生们的长厢厮守

cp:明楼×明诚

warning:ooc,文笔渣,逻辑混乱
我自觉笔力不足,写不出我心里的他们,写不出我爱的他们



0.


他们说,人在将死之时,总会看见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1.


明诚在十岁以前是没有名字的。
妈妈叫他阿诚,把他带到那个古旧的巷子里,带到那个低矮的木楼里,跟他说:阿诚,这就是你的家。
他曾经很爱自己的母亲,爱她温温柔柔的沪上腔调,爱她给自己的糖果和美味的饭菜,还有那一声声软软的,阿诚呀……
阿诚觉得,母亲也像自己爱她那样,爱着自己。

十岁以前母亲在过年的时候带他去过一次自己做工的明家,让自己叫那个好看的小姐姐大小姐,叫那个调皮的弟弟小少爷,听说大少爷出门去见同学了,并不在家。
大小姐摸摸他的头说这孩子长得水灵呀,将来肯定可漂亮了。
小少爷偷偷跑到阿诚身边,往他的手里塞了一把糖,小孩的手握不住那么多糖果,啪嗒嗒掉到地下,惹得一遍的大人们捂嘴笑起来。
那年阿诚有七岁,觉得这一家人真好呀。
这个家里太暖和了。

七岁以后一切都变了,母亲不再爱他,殴打寒冷与粗重的劳务占据了他好几年的时光。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起来曾经在明家见到的大小姐和小少爷,会想起来那个大大的房子,明明那么大,大家都不用挤在一起,但还是那么暖和。
可是母亲再也没有带他去过那里,她把阿诚锁在家里,不让他出门,甚至不让他吃东西。
十岁那年的阿诚第一次明白死亡的滋味。
原来死掉是那么冷。

阿诚记得母亲很久以前跟他讲过,自己听那些教徒说,人要死了,就会看见自己最爱的人。
彼时的阿诚还不懂什么叫死亡,只问母亲,那阿诚死了就会看见妈妈对吗?那妈妈死了会看见阿诚吗?
母亲湿了眼睛,温柔地抱住他,说是的,你是妈妈最爱的人。

那是阿诚十岁的夏天,他发了高烧,长期没有进食让他虚弱得连呼救都没有办法,呼吸入肺的空气稀薄污浊得可怜,他想,自己是不是要死啦?
可是他没有看见妈妈呀。
阿诚难过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掉,缩在床角,紧紧抱着膝盖,每一声哽咽都让他胸口发疼。
是不是自己不爱妈妈了?
那,妈妈还像不像以前那样爱自己呢?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自家的大门被轰然打开。
阳光铺天盖地地闯进床角湿冷的那一块。
阿诚眯着眼,看见一位少年,身后跟着明家的大小姐,强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看不清楚面前大哥哥的样子,只知道自己被人轻轻抱起来,抱住他的人身上温暖干净,像太阳的光一样。
阿诚止不住流泪,紧紧抓住那人肩膀的衣料。
自己不是已经快要死掉了吗?
可他们是谁呀?
他们是我最爱的人吗?


明诚这一辈子无数次跟死亡打交道,每一次都惊险万分,但像十岁那年濒死的情况却是没有过的。
一直到很多年后,明诚想起来十岁那年的夏天,闯到自己身边的那束阳光,还有温暖干净的人,和那时候胡思乱想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未卜先知。

明诚每次将死之时,总是能看见明楼。
看见他最爱的人。


2.


在巴黎的时候,明诚交往了一个女孩,苏珊。
女孩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跟明诚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明楼总开他玩笑,说要给大姐发电报,告诉她阿诚啊交了个外国女朋友,咱们明家养的兰草牡丹,便宜了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明诚说那好吧,那大哥你明天自己烧菜。
明楼指他,佯怒说,你个小没良心的。
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出现,两个人也不觉得烦,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贵婉牺牲的第二天,明诚找到了苏珊,跟她提出了分手。
他温柔地擦去女孩儿眼里的泪水,轻声同她道歉。
苏珊哭红了眼睛,哭花了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她问明诚,为什么呀?是我哪里不好吗?
明诚摇头,拥抱一下伤心的姑娘,姑娘的妆容蹭在他的衬衫上,他并不在意。
他看向很远的地方,眼里的温柔与深情只有远方的云朵和梧桐才看得见。
他听见自己说,你很好。

“……可是,我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保护的人。”

是那个给自己新生与姓名,给自己自由与方向的人。
自己拼上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去苏联的前一晚,明诚洗完碗,看见明楼坐在沙发上,带着他的金丝眼镜看书。
明诚心里一动,擦干净手,跑去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紧紧挨着明楼坐下。
明楼瞥一眼明诚就给他的头顶,无声地勾起唇角,笑一下。
明诚在旁边坐下,手里什么也没有,盯着茶几上的那束花,呆呆地看,足足看了有半个小时。
明楼也有耐心,装模作样地翻书,纸页翻动的哗哗声在两人之间格外地撩人。

半小时以后,明诚到底是忍不住了,站起来,抽走明楼手里的书,往边上一摔,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
明楼有点可惜。
“那书是我找巴黎大学的教授费了好大劲借来的。”
明诚不理会明楼的装模作样道貌岸然,眉头拧得死紧,眼里还闪着星点的水光,水光下覆着决然与痛苦。
他红着眼睛,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一口明楼的嘴唇。

明楼的金边眼镜磕在他的颧骨上,一下子就磕红了一片,而实际上明诚的脸早就红了,这一点红也并不突兀。
明诚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摘下明楼的眼睛,紧紧握在手里。
他盯着明楼,明明是一副凶狠的样子,声音却软巴巴,委屈极了。
明诚看着明楼无波无澜的深邃眼睛,心里怕得要死。
他说,明楼,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明诚一定是爱死了明楼。拼了命也要守好这个人,想死死藏住却又担心说不准自己哪天就死掉了,想了很久很久,肯定之后再全盘推翻,害怕得要命,怕被暴打,被厌恶,可还是要说,说喜欢也不够,必须要用爱这个字眼,甚至爱这个字眼都不足够。
爱情,本身就是不计后果的疯狂,本身就是痛苦又快乐,无畏又怯懦。
他爱明楼。
明诚爱惨了明楼。


明楼盯着明诚看看他眼里终于止不住的泪,终于藏不住的伤心与绝望。
明楼叹口气,扶上明诚的背,仰起头亲吻他落在嘴角的泪。
到底还是心软了。

去他妈的身份战争,去他妈的道德世俗。
他爱他就够了。
他们如此相爱就够了。
爱到愿意与他同生共死,愿意对他摊开最后的底牌,愿意给他信任与生命。
自己这个人也给他了。
那明诚也别想跑。

明诚被明楼推倒在地毯上,柔软的地毯并不能减轻脊背撞击地面带来的疼痛,明诚痛呼,声音又被明楼用嘴堵住。
情热燎完了两个人的理智,痛楚与喘息,汗水与眼泪被他们疯狂地赠予对方。
什么都给他。
命也给他。


3.


明台去北平后还是会往家里寄信,想念和伤心都藏在字里行间。
小少爷比从前稳重了许多,虽然他总是无意识强调说自己已经不是明台,说自己叫崔黎明,说一切都变了。
但到底还是哥哥们,他们实际上比明台要清醒许多。
崔黎明的皮相下头,是明台的骨和明台的魂。
后来明台告诉他们程锦云走了。小少爷端正的字体歪歪扭扭,有几分潦草,还有清晰易见的泪痕。
明台说,我对不起锦云,我也对不起曼丽。
他说,都是我不好。

明诚看到信,想到的是多年以前明台上过自己手里那张他和于曼丽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两个人都鲜活又干净,惊也惊得纯粹,喜也喜得干净。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

明诚想了很久该如何给明台回信,思索良久,也只有一句,逝者如斯夫。
想了想,又重新拿了一张纸,说了些家里的近况,提了阿香回苏州嫁人,提了明公馆空得冷清。
这时候明楼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越写越难受,干脆抢了纸笔,龙飞凤舞往信末写到,小少爷不在也好,省了我和阿诚再费心照顾。
明诚觉得好笑,说,你这大哥怎么还不如明台懂事?
说是这么说,但明诚还是乖乖收好信纸,第二天,前去邮局寄信。

65年底,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自姚文元在文汇报发表那篇文章,明楼和明诚,都察觉到了风向有变,一时间山雨欲来,可他们也并不清楚究竟又会是怎样的风波。
明楼叫明诚给明台寄了信,这样的时刻,一家人呆在一起,总归是要保险一些。
明台的回信比平常的晚了很久,大抵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66年春天,明台回家了。
两个人站在窗前,看着明台放开了嗓子吼,没吼完,又蹲下来,痛哭流涕。
明诚也有些难过,拍掉明楼在腰上作怪的手,快步下楼去接他。
下楼前他转过去,狠狠剜了明楼一眼。
——不准胡来。
明楼不为所动,直接忽视他。
明诚出于报复,强行让明楼拎箱子。

这样你来我往,最后还是明楼取胜。
明诚看着站在厨房门口捂脸的小少爷,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厚脸皮有些绷不住。
飞快走向洗手池,明楼又紧随身后,从背后环住他。
“大姐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大姐就是在,我也无法无天。”
“不害臊。”
“谢谢。”
明诚回头,瞪了明楼一眼。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看见明台正在偷吃红烧肉。
呀。
那么多年前的小老鼠,长大了。
三兄弟对视着,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小少爷回家啦。


66年年底,明楼开始筹划把明台送走。
明台想拿枪威胁他们,两次尝试无果。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哥哥们退一小步,答应明台,不把他送出国;明台退一大步,还是要离家。

明台回沪那天没有人去接他,现在他又要走了,也没有人去送他。
明诚有些心疼小少爷,在他离开的午后,拿帕子轻轻擦着大姐的遗像,笑得温柔又失落,还有一些歉意。
“大姐呀,是我们不好,让小少爷受这样多苦……可毕竟活下去才好……我和大哥——”
铁门被砸开的声音让明诚不得不停下来,往外看了一眼,摇摇头,继续说话。
“我和大哥,应该也很快就来找你了……”
“但大哥不能太快了,他还是多陪陪明台吧。”

明诚话音未落,疯狂的人们就冲进了家里,拉扯着明诚往外走。
明诚试图把大姐的遗像摆正,却敌不过强大的拉力。遗像歪了,最后终于从木台上摔了下去。
玻璃碎了一地。

等所有人离开后,明楼才从房间里出来,径直走去楼下,打扫大姐摔坏的遗像。
玻璃刺进皮肤,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明楼头痛欲裂。
可他不知道,眼下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和阿诚全身而退。

这世界已经疯了。

他看着再一次冲进来的人,把大姐的遗像揣进兜里,最后留恋地看一眼明公馆。

他们一家人,都还是散了。


4.


72年,明诚已经59岁了。
他在监狱,游行,批斗里过了五年,这五年,大哥和明台都没有消息。
一开始,明诚还挺着他的一根傲骨,说他无罪,说他是在救国救民。
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彻底毁掉一个人。
到后来,明诚也认了。

他们说明诚曾经卖国求荣,做过汉奸,叫他认罪,认他不忠于祖国的罪。
那他就认。
他们说明诚曾经亲手残害民族同胞,叫他认罪,认他愧于民族之罪。
那他就认。
他们说明诚在战后苟且偷生,安于罪恶的资本生活,叫他认罪,认不顾广大人民群众的罪。
那他就认。

可后来,他们叫明诚说一说自己的大哥,大姐,弟弟。
他们叫明诚说明家这万恶的资本之家,叫他写揭发材料。
明诚受尽酷刑,却只字不提,一笔不写。

疯狂的人们气愤极了,把明诚绑在监狱里,不给他饭菜,叫他反省,叫他自我批评。
明诚说,我认罪。
我认我愧于泱泱中华,认我愧于同胞性命,认我有损华夏风骨。
我认了。
我是罪大恶极之人。
但明楼无罪,明镜无罪,明台亦无罪。

明家无罪。


鞭打带来的疼痛和身体的不支让明诚精神恍惚。
他仰起头,看见墙上那一口小小的窗,有微弱的光从外面透进来,是金色的阳光。
也许现在正是夏天了。
可这窗户太小啦,可以画得大一些。
明诚眯起眼,借着微弱的光,在墙上,想着自己有一支画笔,画了一扇更大的窗。
窗外鸟鸣婉转,林木葳蕤,阳光明媚,生机勃勃。
是夏天。

明诚看见明楼就站在大盛的天光里。
他对着明楼笑了笑。

大哥。

你来接我啦?


5.


有人说,人在将死之时,总会看见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明诚这一生有两次将死。
十岁那年的他,被明楼救下。明楼站在光里,把他接到光里。

五十九岁那年,明诚在狱中,在窗口被割裂的光里看见明楼。
但这次明楼没有来接他。

这一次,他要先行一步,等明楼百岁以后,亲自去接他。


全文完

2018.1.8
馒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哇写完了
写到痛哭
尤其是最后,忍不住,自己嚎啕大哭
虽然我写得不好,也没有写出那样珍重的情感
但真的很难过
真的


再一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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