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吧唧吧唧吧唧的黑米馒头

生了很久的病,随缘更新
约稿加扣扣:1652627438

最喜欢老维了
老维,我的(叉腰)

【杜方】一个奶油小方的内心独白

一个奶油小方的内心独白

cp:杜见锋×方孟韦


warning:抑郁相关,ooc,私设如山

这是很久以前那篇《世界尽头、乌托邦和他》的另一个结局,一直想写,就写了


0.


他们说越努力越幸运。
可是明明越努力越知道自己有多不幸。


1.


我初三那年被诊断为抑郁症。
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求生意识,我只隐约看见早就故去的母亲和妹妹,她们叫我快快过去,别磨蹭了;我想往她们那里走,一回头又看见我大哥正拉着我的手叫我,不停地叫我的名字。

其实我并不是那么记得大哥的样子。母亲和妹妹离世以后父亲很快给我们找了后妈,大哥生气离家,我很久没见过他,家里气氛压抑,后来大哥回来了,气氛更压抑。我想爆发,可是又不愿意看见父亲伤心的样子,所以我就发泄在自己身上。
我用美工刀割手,深浅不一,也没想着要死,只是疼痛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我也不喜欢吃东西,姑父做的红烧狮子头我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很喜欢,后来一点胃口也没有,就干脆啃面包,低糖吐司很好吃。
我知道自己病了,但家里太忙,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总觉得没有死就好了。

怎么被送去医院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大哥把门给砸开,听说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不过那时候我大概是很久没睡,很久没有进食,所以身体透支昏过去了,对自己被送去医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
医生给我做了全身检查,手上的疤自然就瞒不住。最后我去做了心电图脑电波,又做了一些题目,最后确诊我是重度抑郁,还有严重的强迫性思维和焦虑症。总结起来,就是严重的精神病吧。

生病了生活也要继续,我的学习底子不错,还是考上了大哥在的重点高中。我的情况也时好时坏,情况好的时候世界都是温柔美好无比可爱的,情况差了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什么也不做硬塞几块低糖吐司过日子。治疗一直在继续,家里人也在尽力包容我。

大哥在学校里特别好,听他常提起一个叫杜见锋的人,大概是他很好的朋友。
我很羡慕大哥,因为我不会交朋友,看见人多我甚至会害怕得想躲起来。至于交朋友,我也不愿意自己时而愉快时而低沉影响别人,索性就一个人就好。

第一次见杜见锋我才从一个低谷中挣扎出来,程姨实在不放心我,让大哥接送我回家。
我在校门口等大哥,低着头看蚂蚁排队,大概晚上要下雨。听见大哥叫我,我就放弃面前的蚂蚁往他那里看。大哥身后跟了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抱着篮球,两个人满头大汗,应该是刚打完球。
和杜见锋对视了一下他就不动了,脸通红地抱着球傻站着,盯着我这里看,看半天也不抬脚,完全一副春天到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模样。我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围,也没发现好看的学姐学妹,甚至学弟学长。
那时候我以为杜见锋只是单纯地停下来,等几个星期以后我再想起来,才顿悟杜见锋大概是在那一个瞬间对我一见钟情了。

我觉得很抱歉,我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也觉得大概他是瞎了,会看上我这样一个人。


2.


杜见锋抓着我的手,捞开袖子看见我手上的疤,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是我们一家人小心翼翼藏起来,尤其是我,费了很大劲藏起来的秘密,我的衣柜里全是长袖,不管多热都穿长袖。我不愿意别人看见我手上的疤,因为不常出门,没怎么晒太阳,手臂很白,所以疤就特别明显,看着不好看,突兀又丑陋。
杜见锋从我枕头底下摸出来手工刀,抓着我的手看我的疤的时候,我甚至想跳窗自尽。
之后大哥冲进来扬手要揍杜见锋,可是这傻子也不像要躲的样子,还是抓着我的手,没办法我只好去拦着大哥。
大哥把杜见锋扔在床上,让他跟着出去。杜见锋起来理一下衣服,反而关切地到我面前,问我话。
“孟韦,疼不疼啊?”
他是很担心我的关切模样,这让我觉得陌生又惊讶,我不知道他是在问我哪里疼痛与否,一下子愣住,半天没有回答他。
他又接上一句:我是说,刚才我没拽疼你吧?
我刚说出一个没字,他就很放心似的转身走了。

那个时候我突然有一点想哭。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傻子。


后来杜见锋又回房间问了我一次疼不疼,我知道,他是在问我手上的疤。那时候他抓着我的手,我想躲,他就死死抓着我不让我躲。
这可以说是让我非常感动了,杜见锋让我萌生出一点点我极度缺乏的安全感,让我有一种未来可期的错觉,让我觉得,其实活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初三那年被救回来,我凭着愧疚凭着懦弱,把这些当做求生欲,强迫自己活下来,不愿意让家里人担心。
可这样是非常累的,每一天,能活下来,能睁开眼睛开始这一天的生活,就让我精疲力尽,我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完成人际交往或者其他的娱乐活动。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明明还很年轻,但却像个垂暮的老人。就像春天新叶把旧叶顶替,明明一树生机,但落叶铺了一地。
杜见锋和我完全是不一样的。
他有顽强而鲜活的生命力,蓬勃生长,不讲道理傻乎乎闯进我的生活里,避不开,躲不掉,大大咧咧杵在那里,像看不见我的不堪和伤疤一样。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杜见锋这个傻子,喜欢我。
我想,我应该也喜欢他。


3.


杜见锋经常盯着我的手腕看,一开始我认为他是在研究我的疤,但后来我觉得他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我也懒得多想,光是应付活着这件事就已经很难了,更别说再多分出精力去关注其他的。
我的状况时好时坏,痊愈似乎遥远得没个头,可能我要吃一辈子的药。
我有在积极配合治疗,也有想要治好这个病。我觉得自己正在努力做一件收效甚微的事情。
其实这态度大多来自于杜见锋。
遇见他,让我觉得我应该是有一个和世界握手言和的机会的。


最近杜见锋开始往自习室跑,跑到我旁边坐着,也不知道打的是看书的主意还是我的主意。
前几天他看见我文具盒里的美工刀了,这让我一下慌了神。
大哥是很抗拒我随身携带刀具这件事的,如果让他发现,我肯定又要悄悄重新买一把。
可是随身带着能给我安全感,就像哮喘病人带着哮喘药,低血糖患者随身带糖一样。美工刀能给我极大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杜见锋给不了。
但我没有想到杜见锋只是问我最近有没有割手,我老实回答说没有,他就笑眯眯把刀放回去。
“我相信你。”
杜见锋这样跟我说。

我都不相信自己,杜见锋是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心相信我呢?
我不是很明白,但还是因为杜见锋无条件的信任而感到妥帖平静。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会觉得,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未来可期,尤其是,在一个有杜见锋的未来里。

这样想的时候我忽略了很多客观情况,比如我俩都是男的,比如考大学,再比如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听大哥说,杜见锋最近又在周末加了几份兼职,估计是缺钱缺疯了,连休息时间都不要了。
我想去提醒一下他照顾好自己,劳逸结合适当休息,可是话到嘴边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又是他谁呢?
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可这有什么用呢?
飘渺的感情在生死面前显得无比的不堪一击,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要死掉了,何必让他担心,何必让他承受拥有后失去的痛苦呢?

我在努力,可是努力很多时候并不能救命。


我想我大概知道杜见锋攒钱要干什么了,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因为杜见锋经常盯着我的手腕看,跟我说孟韦啊你这个手多好看,带个手表挺好的,怎么什么都不戴。
我说不想戴。
这其实不算假话,确实不想戴,有时候手表表带会压在我的伤口上,会被血弄脏,难清洗,戴着也不舒服。
我猜杜见锋要给我买一块表。

如果是他给我的手表,也许我会考虑戴上。


4.


把手腕割开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钟,痛,非常痛,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手腕处血管被割开的感觉。
其实每次割手都很痛,但是刀刃划破皮肤的感觉总让我有一种扭曲的快感,这甚至可以算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让我觉得我还活着,让我觉得稍稍舒服。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去死,我也不打算去思考一个为什么。
就像我曾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疯狂地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不停地思考,不停地想。我想从任何一句话里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想找到一个支点,想让我能继续我这样糟糕的人生。
可是我什么也没找到,我苦思冥想,我绝望,无声地崩溃,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于是我放弃生存,可是我被大哥救下。他把房门砸开,把我送去医院,等我醒来以后没有责备我,还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所以我心存愧疚,便放弃寻找一个活着的意义,我想,也许活下来不需要任何理论支撑,我只需要活着,哪怕是凭着对家人的愧疚,自责的活下去,也未尝不可。
但现在我太累了,我做不到再睁开眼睛,做不到再强撑着去看这个世界,做不到再每天尝试着和世界握手言和,没有办法让自己再好一些。
是我不好,我想,我让很多人失望了。

我并不喜欢这个世界,所以这世界也并不喜欢我,我不温柔,也不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活着太辛苦太累,我尝试去相信未来可期,我常常想,也许这世界还不错,还有很多人和事值得我期待。
比如对我无尽包容关爱的家人,比如喜欢我而我也喜欢的杜见锋,再比如,杜见锋也许还没来得及送出的那块表。
可我的手腕不好看,上面有丑陋深刻的疤,戴着表也盖不住,也许并不适合戴什么手饰。
我也曾经想过也许我和杜见锋会有机会,总有一天可以好好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会好起来。温柔如他一般的人,也许会愿意陪着我等着我好起来。
但这些都是我想。
梦想不是现实。
我努力过,我努力地活过,但很多时候这世界总是彻底地否定我的努力,总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告诉我,不会的,不可能,未来太遥远,而我这样一个精疲力尽的人,又怎么可以走下去呢。


我不是很清楚时间过了多久,我只知道天似乎蒙蒙亮,新的一天来了。
这次我没有看见已故的母亲和妹妹,我只听见楼下传来洗漱声,还有做早餐的声音。
意识逐渐随着血液流失,疼痛成了最后的主导。

最后的最后,我好像听见杜见锋在叫我。

他那样认真,那样深情地叫我的名字,像是要留住我一样。

孟韦。
方孟韦。


5.


天亮了。




后记、


杜见锋勤工俭学三个月,攒了很多钱,给方孟韦买了一块手表。
他打算高考前夕送给方孟韦,也打算一道,跟方孟韦表白。
在他就要把手表送出去的前一天,方家举家离开,去了南方,杜见锋第二天晚间才从班主任那里得到消息。
他不知道方家出了什么事,只是方孟韦一家一走,就和杜见锋十五年没有联系。
十五年后杜见锋出差去外地,与方孟敖在街头偶遇,两人勾肩搭背去喝酒,杜见锋再三询问,才从方孟敖口中得知方孟韦的消息。

十五年前,方孟韦在凌晨割开手腕血管,家人并未察觉,第二天一早送去医院,错过最佳抢救时间,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杜见锋一直留着那块手表,最后他把手表戴在了自己手上。


全文完

2018.2.19
馒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写得不好
乱七八糟的
特矫情特混乱
三观不正全是瞎掰扯
但好歹算是写了吧_(:_」∠)_
复健路漫漫
慢慢来吧_(:_」∠)_

写得不好
再一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评论 ( 41 )
热度 ( 69 )

© 我是吧唧吧唧吧唧的黑米馒头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