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个冬天和他们的故事
又名:讲一个吃和他们的故事(虽然写的是辣子鸡但实际上离题万里)
cp:谭宗明×赵启平
warning:不会写文,辣鸡文笔,无逻辑大型ooooooooc现场,流水账
(敲黑板!!)此篇为2019新春楼诚《团圆饭》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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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讲一个夏天和他们的故事》(其实没太大关系)
还有一句话的庄季
大家新年快乐
0.
辣子鸡真的很好吃。
1.
赵启平做了个梦。
梦见他跟谭宗明因为炒几个辣菜的问题大动干戈地吵了一架,赵启平一手撑着酸痛的腰一手拎着锅铲冲谭宗明点点点,说我又要上班又要给你上,一天天的还照顾你个不会做菜的,怎么我多炒几个辣菜就不行了?
谭宗明两手一摊,说我要请家政你嫌我浪费钱,那不是你自己要自己累吗?
赵启平气结,心想你这什么重点。把锅铲一扔,推开谭宗明就要出厨房,还气急败坏地质问谭宗明你意思是我活该吗?
赵启平没听见谭宗明的回答,他拉开厨房门,一脚踏出去,踏空了。
坠落感一下惊醒赵启平,他条件反射一蹬然后睁开眼,彻底醒了。
同时惊醒的还有被赵启平一脚踢中的谭宗明,谭宗明捂着自己的腿,惊魂未定地盯住在一边大口喘气的小赵医生,生怕他还要再给自己来一脚,看了一会发现赵启平没有要再来一下的意思,于是咬咬后槽牙问,我昨晚弄痛你了?你怎么大半夜地要踹我?
赵启平擦一把冷汗,隐约看见谭宗明黑暗里睡得翘起来的呆毛,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随意地往谭宗明脸上胡乱亲一口,说,可能是我要长高了,睡吧。
谭宗明迷迷糊糊已经要睡过去,被亲了以后下意识搂紧赵启平,还不忘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你长个屁......”
赵启平很轻地笑了一声,闭起眼睛断断续续地回忆刚才那个梦,觉得那大概是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的自己脾气有点炸,执拗也别扭,还不是很明白爱情与共度一生是不分你我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要跟谭宗明分出来。那时候的谭宗明也不是很明白,两个人跌跌撞撞地磨合,被各自的棱角划得彼此遍体鳞伤,于是又不知所措地后退,一退退出个所爱隔山海的距离,好不容易才又在一点点阴差阳错的缘分之下重新回到彼此身边,再继续磨合,修复着被击碎的安全感,再继续经历共度一生这样甜蜜的折磨。
赵启平恍然想起来他在某个夏天被猴子抢走的一瓶水,在石阶上摔破的手心,还有一场别扭又快乐的重逢。
谭宗明就躺在赵启平身边,呼吸均匀而浅,几分钟前正参与着他一场梦里的争吵,还和他共同分担了一脚踏空的不适,现在谭宗明紧紧抱住赵启平,几分钟前被赵启平踢开的被窝里又逐渐回暖。
赵启平突然记起一本书里说的某句话,觉得他们好像再也不会分开了。
从此以后,没有生离,只有死别。(杨绛《我们仨》)
赵启平伸手抱住谭宗明的腰,戳了戳谭宗明腰上的软肉,在得到被抱得更紧的回应后笑起来。
他很轻地咂咂嘴。
“老谭,我想吃辣的。”
谭宗明没理赵启平,他睡着了。
但赵启平的说话声音他听见了,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想,酸儿辣女,挺好的。
2.
醒来以后谭宗明在餐桌上跟赵启平转述了自己在“梦里”听见赵启平想吃辣的,还很冷静地憋着笑说,我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想着你生一个囡囡挺好的。
赵启平皮笑肉不笑,说你没做梦,我真的想吃辣的。
谭宗明心惊肉跳,努力地面不改色,赶紧不动声色地赔罪,说那今年过年我们去贵州过吧,三十前一天走,初七再回来,还可以和季白一起。
赵启平呵呵一声,考虑了一分钟,在谭宗明战战兢兢的注视下跟院长请假去了。
谭宗明赶紧让安迪帮忙订两张机票,在打字间隙还回忆了一下整件事情,忍不住傻笑起来,多说了一句自己招惹赵启平了,不等安迪回复,又简单地讲清楚了原因:我说他生个女儿挺好。
安迪并不想知道,所以谭宗明在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就收到了回复。
“关我什么事。”
赵启平请完假又继续吃早餐,看见谭宗明空空荡荡的十指,扬扬下巴表示疑惑。
谭宗明说洗脸的时候松了,怕掉,摘下来放洗手台上忘拿了。
赵启平嘴里塞着黑米馒头,含混不清地说,“谭总可真是心大,戒指说不带就不带。”
谭宗明歪头看见赵启平空荡荡的脖子,也伸手拿了一个黑米馒头,学着赵启平的语气说你不是也没带吗。
赵启平一低头,发现确实如此,嘿嘿干笑两声,说我睡觉的时候硌着了,放枕头底下忘拿了。
两人打成平局,起身拿戒指。
谭宗明坚持说自己是因为瘦了戒指才松的,赵启平翻起一个大白眼。
“你瘦个屁,肌肉萎缩可能性大一点。”
“呸!”
谭宗明看着自己无名指上松松圈住的戒指,当机立断说,走,今天我们去买对新的。
赵启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觉得谭宗明在睡回笼觉,然后找了一条链子给谭宗明。
链子在灯下面反射出一道很闪很亮的光。
赵启平眨眨眼。
其实并没有很盛大很隆重的求婚,只是一个天黑的很早的傍晚,赵启平在炒菜,谭宗明在旁边切菜,突然那一棵小葱,打上一个不怎么牢靠的结,趁着赵启平把菜装盘以后往他手上戴的。
彼时赵启平哭笑不得,说谭老板你不能好好切菜吗,幼稚不幼稚?
谭宗明摇摇头,神情严肃,像在谈合同,从睡衣兜里掏出一对戒指,说,不幼稚。
随后两个人沉默了半晌,赵启平突然意识到谭宗明在等他说话。
等他对做出回应。
这是一件突如其来但又在意料之中的事,赵启平没有想过它什么时候来,也没想过会是谁先说出来,但他知道,在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夏天,用力抓住他的那只手,那一声“我们顺路”,早就让他下定决心做出承诺应允,以余生,以陪伴。
等这一切真的发生了,赵启平手指上还拴着那棵翠翠的小葱,看着像是谭宗明用柴米油盐拴住了他一样,张张嘴欲言又止几番,抖不出机灵也讲不出情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一把抓住谭宗明捏着戒指的手,然后凑过去使劲吻住谭宗明。
两人手上都有汗,交握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戒指在掌心里硌出很深的印子。
那天的菜没做完,两个人靠季白寄来的酸汤火锅底料和唯一一盘做好的菜凑活了晚餐。
那天赵启平格外浮躁,在餐桌上语无伦次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他说我做手术不能戴戒指,只能挂脖子上;还说我很容易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还会半夜被叫醒,会在约会的时候被叫走,会因为没有救到人心情很不好——我,我还喜欢吃辣的——你吃不了,我——
谭宗明实在听不下去,咳嗽一声抬手止住赵启平。
“赵医生,一辈子的事,你当还能七天无理由退货吗?”
赵启平抬眼看了一下谭宗明,突然觉得心里一下静下来了,以后很长很长的路全都被揉烂,铺在面前人眼睛的光里。
光里有他。
吃过早餐赵启平去房间里收拾东西换衣服——下午要值班——手机亮起来,是季白发的消息。
“过年我去北京,你们自便。”
没两秒又发来一条。
“辣子鸡很好吃。”
3.
赵启平坐上飞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春运时节的飞机头等舱。
再转头看看十分习惯并且已经靠着他肩膀入睡的谭宗明。
有钱真好。
出机场的时候赵启平狠狠打了个寒颤,觉得天气预报不可信,还说过年的时候会出太阳,会出大太阳。
瞧这阴风冷雨。
出什么太阳。
瑟瑟发抖的谭宗明和瑟瑟发抖的赵启平飞快地去了订好的酒店,在温暖的酒店房间飞快从行李箱里扯出厚外套,决定与它们共度春节。
收拾好东西以后谭宗明坐在赵启平旁边,看着赵启平打开手机备忘录,满满当当地写好了——吃的。
然后他看见最后一排用加粗下划线划了一个重点——
辣子鸡(季白严肃推荐)
谭宗明哭笑不得,心想这什么鬼。
看着赵启平玩了一会手机,谭宗明转脸看窗外,灰蒙蒙一片。
贵阳总是在下雨,雨总是很冷。
谭宗明想。
走在路上风就裹着雨往人身上吹,凉意就顺着血管溜到全身。
这地方真凉。
冬天可难熬。
赵启平撞了谭宗明一下,侧过脸看他。
“老谭,咱们年夜饭吃辣子鸡呗?”
谭宗明不假思索地点头。
赵启平拿手机搜出来的照片给宗谭明看,说,你看,这是不是有点辣?
谭宗明看着红彤彤的一大碗,一时无言。
——这什么?吃辣椒吗?
谭宗明面上风云不惊,继续逞强,说没事。
赵启平也点点头,说我在餐厅订好了,他们说配菜里有汤,你可以喝汤——哦,他们那里还有洋芋饭——就是饭和土豆煮在一起,是特色。
赵启平自己学着念了两遍“洋芋”,觉得很有趣,在一边盒盒盒笑了起来。
谭宗明侧目看赵启平,看他头顶跟着他一起抖的呆毛。前几年光照着还是红色的,后来黑头发长出来了,红色的自然就被剪掉,赵启平也没打算继续染。
好多年来赵启平好像一直没什么变化,独立又理性,在滚滚红尘人间烟火里直直戳着一根清高脊梁,看过那么多生离死别人情凉薄,还留着拥抱世界与爱的温柔和勇气,像一团冷焰火,干净亮眼,远远看着是不近人情的灿烂,靠近了还是有化学反应的高温高热。
——如果我早二十年遇见他。
谭宗明想着突然停下,兀自笑起来。
他突然觉得,遇见赵启平这件事,早二十年晚二十年毫无意义。
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
谭宗明一把抱住那团冷焰火,还想把一切都给他。
但是。
谭宗明叹一口气,“可我不是那么想在过年的时候只有土豆拌饭和汤。”
“可是季白说辣子鸡真的很好吃。”
赵启平眨眨眼。
谭宗明心脏砰砰跳,暗叫不好。
“那就去吃。”
4.
其实辣子鸡也只是红彤彤的看着吓人,真的吃起来没有特别辣,被水煮过又浸过的干辣椒色泽很亮,辣味淡了很多,和姜蒜末打成泥,被炒出辣椒的香味;每块鸡肉都被红油浸过,和辣椒充足翻炒入味,安安静静堆在大碗里,腾腾冒着热气。
赵启平看着谭宗明很开心地吃肉,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谭老板不是不吃辣椒吗?”
谭宗明斯哈斯哈两声——其实还是觉得有点辣——然后从饭里扒拉出一块土豆,说,可是很好吃。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两个人面对面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停在赵启平被辣椒呛到,咳得面红耳赤,谭宗明担心地过去看他,被小赵医生拉着衣领亲了一嘴辣椒。
谭宗明简直哭笑不得,拎着人后颈又用力亲了两口才放过赵启平。
餐厅里电视开始放春晚,主持人的声音穿过鼎沸的人声艰难地到达谭宗明耳中,他抬眼看,但离电视太远,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想,我又和赵启平过了一年。
头顶的灯落在面前吃了大半的辣子鸡上,红红火火,看着怪喜庆的。
赵启平正在低头吃饭,留了一小撮呆毛给谭宗明观赏。
谭宗明撑着脑袋开始喝汤,咂咂嘴问赵启平,吃完了回酒店看春晚吗?
赵启平摇头,说不,我们去弘福寺烧香。
“?”
谭宗明直到跟赵启平一起挤在人群中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深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信了赵启平的邪。
赵启平也被挤得有点生无可恋,有点焉,基本上半个身子靠在谭宗明身上,被辣椒辣红的嘴唇抿成线向下撇,有点后悔没有和谭总明回酒店看春晚。
两个人艰难地挤进寺庙,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买香火。
赵启平转脸看了看挤成一团的香火售卖处,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着心诚则灵,拉着谭宗明一个一个拜过去。
十二点的时候他们正并排跪在观音殿里,慈眉善目的观音低头看他们。
赵启平格外虔诚地拜了拜,听见人群里有谁大喊了一声十二点啦。
不远处传来钟声,缓慢而又沉重。
赵启平就跪着的姿势,扯过谭宗明,狠狠亲上去。
他尝到年夜饭里辣子鸡的味道,也听见谭宗明低沉愉悦的笑声。
周围却静得离谱,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在极尽温柔地亲吻爱人。
而观音低着头,慈眉善目地做他们的见证。
他想,辣子鸡真的很好吃。
赵启平要和谭宗明一辈子在一起。
5.
新年快乐。
全文完
2018.2.16
馒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hhhhhhhhhh写完啦
大家新年快乐呀,要和爱的人永远在一起鸭嘿嘿嘿
写了这么久的楼诚和衍生,越写越觉得岁月流逝,他们永远是我爱的模样
新的一年也要继续爱你们爱楼诚
当然,谭赵是我衍生的心头肉已经实锤了,答应我,请在我写谭赵的时候夸我甜好吗
新的一年有时间我就勤快一点更新吧
好久没动笔了写得不好,大家见谅
写得不好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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