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吧唧吧唧吧唧的黑米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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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维,我的(叉腰)

【蔺靖】春日迟

春日迟

cp:蔺晨×萧景琰
设定:和上一篇《鹧鸪天》是同一系列,我们讲一讲景琰 


warning:瞎写,ooc,脑子离家出走,私设如山 


全文字数:4490

相关音乐:河图——《春日迟》



始、


等三月莺时,云岫成诗,晕染故事。
像春雪化时花开满枝。
流水渐渐淹没城池,抱香而死。
我遇见你。
都是人间最好的事。
——《春日迟》


起、


萧景琰五十岁那年的春日,梦见了他初见蔺晨的事。
其实萧景琰第一次见蔺晨比蔺晨认为的要早很多,要把时间往前推到过分遥远的以前。
那实在是太过久远,久远到祁王尚在,林殊尚在,萧景琰还年少,性子不如林殊那样活络,却偏喜欢穿些亮色的衣服,明明是个少年男孩儿,衣橱里却摆了不少红衣。
林殊就喜欢拉着萧景琰一个一身白一个一身红在大街上晃悠,眯着眼睛享受大家赞赏喜爱的打量,还有姑娘们三五个聚在一起,害羞又大胆地送来秋波。

萧景琰记得,那天像是他少年时期中无数个出门在外所历经的春日——林殊还是在他耳边不停说话,姑娘们还是捂着脸三五成群打量他们,皇城街头熙熙攘攘,春日的光铺了一地。
说像,也不像。
梦里的东西都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被扯出来,老旧得连耳边的喧嚣嘈杂都像蒙着一层泛黄的纸张,梦境里的一切都不清不楚,模模糊糊。
只有街角惊鸿一瞥所见的那个白衣少年依旧如新。

少年没有束发,同林殊一样一身白衣,披着宽大的外袍,一甩袖衣袂翻飞,有着与林殊截然不同的潇洒帅气——来自于山川湖海,快意又不羁,前所未有地抓住萧景琰的视线和憧憬。
萧景琰看得有些呆了,下意识抬步想往那边走,却被林殊拉住,疑惑地问他去哪里。
萧景琰这才如梦惊醒,敷衍应了林殊两声,再回头看,少年正转身离开。
他转身离开得太快,萧景琰也只捉到一个模糊的侧脸。
萧景琰记了一辈子那个模糊不清的侧脸。

五十岁那年的梦就在这里戛然而止,萧景琰睁眼以后醒得彻底。
这不是一个韵味悠长需要回味的梦,实际上,萧景琰平日里也常常把这些片段拿来细细想着,想起来,总是忍不住要笑起来的。
萧景琰也记得后来他回去,会悄悄拿笔墨描一下少年的身型侧影,笔尖饱蘸少年隐晦的心事,落在纸上甜蜜又酸涩,寥寥几笔少年清朗的眉宇,相思心情就被笔墨续得很长很长。
那些记载了萧景琰情窦初开的涂鸦早就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萧景琰从东海会到金陵以后也再没有想过那些旖旎情爱的事。


萧景琰五十岁的春日早晨,他突然来了一些兴致,自己去了笔墨砚台,磨好墨以后随手抽了一张纸就往上面画。
大抵他那只手握过太多次朱笔玉玺,写过太多沉重的批示,一笔一画都曾经意义非凡事关天下,现下要他信手涂鸦,写写画画些无意义的东西,反而难如登天。
萧景琰不服气地捏着笔,墨汁落在纸上浸了好几层,却最终没有成个所以然。
最后他少见地发了脾气,把笔扔在一边,委屈巴巴往桌案上一伏。
——不画了不画了!不如睡上一觉,他萧景琰又不是什么名家大手,蔺晨那般如画眉目,他也不晓得能画出几分。
总是画不出的。
萧景琰晓得他就算是有天赐的神笔功夫,也画不出蔺晨万分之一的神色。

萧景琰就这么趴着睡了,过了不知多久,觉得寒意未退,风吹在身上还带着料峭的寒意,有点冷。
算算时日也快三月了,这一年的春日是来得有些迟。
萧景琰莫名地想起来琅琊山,想着大概琅琊山上暖得还要再迟一些,不知道蔺晨那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是不是还是那样一身单薄春衫。
就这么想着,萧景琰只觉眼前似乎窥见骤然大盛的天光,让他能堪堪瞥见一眼琅琊山巅的那个人——白衣胜雪,未绾的长发披散开来,留给萧景琰一个如同当年那样一眼惊鸿的侧脸。
蔺晨似乎是有所感,看见了萧景琰,又是笑又是皱眉,露出个古怪的表情。

萧景琰看着蔺晨,张了张嘴,似乎用尽毕生勇气说了一些话。
说完他笑了,同蔺晨讲。
“你慢些走。”

翌日,太上皇崩。
窗外终于开了这年春日的第一枝海棠。


承、


萧景琰从小到大就被人调侃了不知多少遍不懂情趣,白瞎了他这么一副漂亮皮囊。
说来也是稀奇,萧景琰这辈子,风月之事上也没个无师自通的天赋,这一辈子自情窦初开,渐尝相思之酸苦,又尝过情动心动的甜,再到最后晓得了千般万般求不得——从头至尾,都只跟蔺晨一个人有关。

要萧景琰说,他这一生两大幸事。
其一为年少得兄长友人相伴,给他这一生最最鲜活的时日;其二是少时一眼惊鸿能落得两情相悦,这一生一世得一双人。
很多风月场的事情他不明白,干脆就一整个人一整颗心都交给蔺晨,哪怕是最开始蔺晨在宫里突兀直接的表白,萧景琰不明所以就被这样直直地戳了个措手不及,还硬是顶着内心的惶惑不安,生生就应了蔺晨。
他记得蔺晨当时难得红透了一张脸,说我散漫惯了,自幼被我爹踹出门游历,金陵城里里外外,九州大地的山川天地也看得差不多了,但到你这里来,就觉得你这里新鲜。

“觉得你卧房的香炉有意思,觉得你每天阅读练字的书案有意思,觉得你经常路过的那株海棠有意思,还有你身边的什么风吹草动——还有,还有我,我连自己都觉得新鲜。”
蔺晨说他觉得同萧景琰有关的一切都像从未见过似的。
包括那颗早就蹦蹦跳跳到了萧景琰身上的真心。
与萧景琰有关的,都是蔺晨在这人间所遇最好,最新奇的。

萧景琰不记得那时候他说了什么,只记得当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少年时候那惊鸿的一瞥彼时有着谪仙之姿的少年已经长成青年,红透一张俊脸,看上去是那样小心翼翼又无所畏惧。
最后蔺晨好像上前了一大步,紧紧拥抱住萧景琰。
两颗炽烈无比的心脏前所未有地那样靠近。


陪伴似乎漫长得无法计量,日常里的稀松小事零零散散,萧景琰自己也记不清楚,蔺晨他身边陪了他多久。
陪着他一步一步杯林殊推上那个至尊之位,陪着他眼看那个狠心的发小从地狱归来又重回地狱,陪着他力挽大梁之颓势,还了所有人心里那个海晏河清的江山天下。
蔺晨始终处在萧景琰身边最合适的那个位置,他仿佛是萧景琰身边最忠诚的亲人友人,了解他支持他。
虽说蔺晨并不会为了萧景琰对抗整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对的,萧景琰大概就是蔺晨整个世界。
只可惜世界都是会变的,更何况区区凡人。


登基之后萧景琰日常几乎只穿黑衣,厚重的玄裳绣着金丝龙纹,十二道旒冕遮住那一双灵动的眼睛。
蔺晨是心有不悦的,多数时候看向萧景琰的眼里都有些陌生的情结,好像当了皇帝的萧景琰就不是萧景琰似的。
萧景琰不懂蔺晨的纠结,更是不懂如何解开蔺晨莫名的心结,只是某日披阅奏章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蔺晨曾同他讲过,喜欢看他穿红衣,便草草寻了多年前他喜欢穿的那套窄袖红衣,穿戴好以后就老老实实坐在卧房等蔺晨,夜深露重,萧景琰受不住凉,披了件黑袍在外头。
那红衣都是几十年前他穿过的,只是萧景琰劳累过度,身型消瘦,穿在身上也不觉得不合身,只是有些短了。

蔺晨进屋后被萧景琰吓得不轻,见萧景琰支支吾吾,大概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萧景琰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蔺晨似乎红了眼,走到床边,按住萧景琰的肩膀,狠狠地吻下去。
后来的事情萧景琰记不太清楚,蔺晨当晚少有地失控,他好像气极了,又好像无助地掉了泪。萧景琰那一身单薄的衣服被撕得无法缝补,齿印红痕遍布,第二日甚至宽大端庄的朝服也无法遮住星点——蔺晨发了狠地咬萧景琰,好像要硬生生扒下他的一层皮肉来,好像面前的人只是空有萧景琰的一副皮囊,却始终不是蔺晨的萧景琰。

蔺晨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在琅琊阁等萧景琰。
字条上状似随意地说,景琰,你陪陪我。
两天后,萧景琰启程,一人前往琅琊山。


转、


在琅琊阁的日子里两个人都不曾提起金陵城某个晚上的失态,没有人去讲往事,也没有人敢提未来,只是小心翼翼地过着当下闲散的日子。
萧景琰在很多年后也记不清楚他究竟在琅琊山上呆了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几月,只是那段时光太过欢愉,叫人早早忘却今夕何夕。

萧景琰在琅琊山的最后一晚,他们都喝醉了。
他拽住蔺晨的衣袖,痛苦又艰难地说:明日我要走了。
蔺晨不为所动,拎了自己的剑扔给萧景琰。
萧景琰叹口气,提了剑上山巅,胡乱舞一通,最后被蔺晨按住。
蔺晨一脸惋惜,指尖捻着一枝被削掉的海棠,摇摇头责备萧景琰,“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人家小花儿开得漂亮,你怎么随手就削了?”
萧景琰看着蔺晨,莫名红了眼眶。
他想,是了。
蔺晨永远是蔺晨。风花雪月,怜香惜玉,潇洒恣意。
他萧景琰却是找不回来了。

萧景琰盯住蔺晨半晌,最后笑笑说,又是春天了。
蔺晨不明所以点头。
“琅琊阁地势高,春日来的迟。”

后来蔺晨不知从哪里拎出一坛子酒,说这是他娘亲离世的时候他爹喝的,喝多了同年幼的蔺晨说,这酒叫人醉生梦死,可以见到想见之人。
两个人就一人一口,喝完了整坛。
他们都醉了。
两个人踉踉跄跄去抓了酒料胡乱塞进空掉的酒坛,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埋进地下。

“诶,这什么酒?”
“……埋一树花下面,就是什么花酿的吧。”
“什么花?”
“梅花?有个混蛋喜欢这花。”
“小殊是喜欢梅花的……”

莫名其妙的对话没有人记得,两个人埋完了就靠在树下面,时不时伸手摸一摸鼓起来的土包包。

蔺晨醉得狠了,迷蒙着眼看萧景琰,把他耳边的那一绺碎发挽到耳后去。
萧景琰一瞬不瞬看着蔺晨,问他干什么。
蔺晨答非所问。
“你好看。”
萧景琰张张嘴,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好听难听的话好像都不久前和酒吞下肚了似的。

“景琰,明天我就要上你家提亲!”
蔺晨颇为豪迈地挥手,酒浆洒了不少。
萧景琰皱皱眉,半天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
“你……你拿什么提亲?”

蔺晨说的话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从酒里浸出十分醉意,可语调急切诚恳,眼里的深情实打实落在萧景琰心头,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
蔺晨接下来说的话萧景琰记了很久很久,记忆里的一切都迷蒙失真,但蔺晨捧给他那一颗炙烈且满怀热爱的心是从来不变的。
且几十年不变,从来如新。


“额——我这儿呢,什么红妆十里聘礼十金没有,喜宴摆他个十几二十天也是没有的。
但有琅琊阁陋居一间,山头海棠一树,和我的真心一颗,寿命百年。

“可陪你相守白头。
景琰,你说好是不好?”

萧景琰说,好。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说,我明天早晨就走了。
蔺晨不语。
萧景琰看着蔺晨,张嘴又闭嘴,来来回回几次,也没有勇气开口说话。他有很多想和蔺晨说的,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大吵一架,天亮以后萧景琰回了金陵。


合、


萧景琰五十岁那年,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蔺晨了。
他也有整整十年没再见过琅琊阁迟到的春日。

他五十岁这一年,在金陵的春日里,趴在坚硬冰凉的石桌上做了一场梦,梦见大盛的天光,梦见料峭的春寒,梦见蔺晨一身白衣古怪又气恼的表情。
萧景琰张张嘴。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也是春天。
“我周围小殊在吵,还有很多姑娘们也在吵,我穿了一身红衣,看见你站在街角,白色的衣服很晃眼很醒目。
“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其他的我好像都不记得了。”
萧景琰笑了笑。
“现在想起来,有些可惜你转身走得太快了,我都看不清楚你的脸——不过也挺好的。”
都挺好的。
——暖阳洒了一整个金陵城,城里城外人声鼎沸生机勃勃,四处的花儿都开了,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还有喋喋不休的故人,有情窦初开的自己。

“想起来,遇见你,真是我在这人间最好的事。”


终、


待谷雨茶烹,独坐春深,又到黄昏。
便良辰美景再不相问。
四顾无声空无一人,孑然一身。
春风不识。
我唱罢了,你亦转身。
——《春日迟》


全文完
2018.7.19
馒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只是写到最后感觉很堵很难过,但实际上我想写的并没有写好
卡文卡得厉害_(:_」∠)_
哎文力正在离家出走,我死死抱住文力的大腿_(:_」∠)_
然而并没有卵用

写得不好
再一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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